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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魏晋文人都爱山水?——从魏晋风度看魏晋阶级斗争

网络整理 2019-04-23 最新信息

魏晋南北朝,作为继春秋战国时期以来中国历史上第二个乱世,无论是孝文帝改革,还是永嘉南渡,都在中国历史上有着浓重的一笔。可以说,它是中国历史上最奇妙的一个时代,一个逆流而上却又承前启后的时代,它是华丽乐章的诡异,它为后世铺好通往繁华的大路。而这个朝代最突出的特点——隐士文化(魏晋风骨)一直被人们津津乐道。

为何魏晋文人都爱山水?——从魏晋风度看魏晋阶级斗争

▲隐士

社会动荡——魏晋风骨的社会背景

东汉末年,国家动荡不安,华夏出现分裂。进入魏晋时期,皇帝为了获得更多的支持,开始笼络各地门阀世家,而在选拔官员人才上渐渐过渡成以门第为选官的依据。正是这种制度的诞生,使得世家大族迅速崛起,甚至很多世家大族能够左右皇位人选。他们垄断着做官的权力,造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情况;他们有着自己独立的庄园经济和政治特权,出现了“王与马,共天下”的场景。这个时期,出现了中国绝无仅有的特殊情况——皇权受到了世家大族的限制,使得皇权并未高度集中。

这些世家大族不仅在政治经济领域一枝独秀,而且在文化领域也依然独领风骚。例如李唐大诗人刘禹锡诗中的“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中的王谢就是最出名的世家大族,谢家好音乐,王家好书法,“天下第一行书”的王羲之就是出自这个王家。所以说魏晋世家大族不仅仅是名士精神下的产物,更是依靠经济政治特权而产生的。

魏晋风骨所产生最不可缺少的条件便是“老庄哲学”的流行。由于社会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很多老百姓失去精神支柱,不知未来。而此时的老庄学说因其人生无常,寻求解脱成为了大众追捧的学说,力压佛儒,一跃成为显学。

为何魏晋文人都爱山水?——从魏晋风度看魏晋阶级斗争

在老庄学说兴起的同时,魏晋文人又以这种时代情绪为基础转化成了把握魏晋政治经济特权的特定思想体系。魏晋时期,文人都在追求如何寻求从苦难中解脱,如何达到逍遥自在的境界,一时间文人不思进取,自生自灭之风弥漫整个社会。而在这种文化氛围之下,不同的文人又延伸出了对逍遥境界不同的看法:嵇康的养生论、阮籍的逍遥论,何晏、王弼的无为论和向秀、郭象的安命论等等。

这几种人生哲学虽然志趣不同,意向不一。但他们这种在人生价值上的追求已经是“魏晋人生观之新型,其期望在超世之理想,其追求者为玄远之绝对,而遗资生之相对。从哲理上来说,所在意欲探求玄远之世界,脱离尘世之苦海,探得生存之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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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风骨——清谈成风,放浪形骸

魏晋的清谈风气之盛,之烈,后人难以想象。所谓“清谈之风”就是“随心所欲,尊崇内心,将自己的意思以‘黄老玄学’为依据进行辩论”。这种情况在魏晋时期比较常见,而且很多通常都是彻夜长谈,甚至出现为了清谈能够获胜而苦思生病最后致死的。时人卫公子因彻夜与友谢鲲长谈最后竟突发疾病身亡。

而关于这种文化现象最直接的表现便是“竹林七贤”和各种山水田园诗。

魏晋时期,国家刚从大一统的王朝分裂,各地战争频发,人民困苦,由此而来的道家学说开始弥漫整个社会大环境,士族文人在政治漩涡面前,被卷入门阀氏族斗争,最后都十分凄惨。由此很多知识分子开始逃避现实,远离政治,避实就虚,探究玄理,乃至隐逸高蹈。这种情况不仅给整个魏晋时期的文化涂抹上了一层独特的色彩,还影响到了后来的六朝。

所谓“竹林七贤”便是魏末晋初时期的七位寄情山水,游历竹川的文人:阮籍、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和王戎。这七位文人早期崇尚清净无为,生活上不拘小节,聚众在竹林喝酒,纵歌。所写的作品多是借山水揭露和讽刺司马朝廷的虚伪。

为何魏晋文人都爱山水?——从魏晋风度看魏晋阶级斗争

▲竹林七贤

这种情况之下,西晋新建王朝自然不能容忍他们,最后七人分崩离析:阮籍、刘伶、嵇康对司马朝廷不合作,嵇康被杀害,阮籍佯狂避世。王戎、山涛则投靠司马朝廷,竹林七贤最后各散西东。

除了出名的竹林七贤以外,还有很多文人因为无法参与政治而多寄情山水田园。“招隐”成为了文人争相讴歌的主题。比如西晋张载的《招隐诗》有这样的句子:“来去捐时俗,超然辞世伪,得意在丘中,安事愚与智。”因写《三都赋》而洛阳为之纸贵的左思,同样也写了两首《招隐诗》,其中句曰:“惠连非吾屈,首阳非吾仁,相与观所向,逍遥撰良辰。”诗中所提到的惠连是指柳下惠、鲁少连,两人曾屈已受禄;首阳的典故则是指不食周禄、宁愿饿死首阳山的伯夷、叔齐。意思就是说,无论是惠连的曲意求仕,还是夷齐的舍身全节,都与我无涉,我只知倘佯逍遥,怡然自得。可见,这时候的人的思想已经不为世俗所动,是自生自灭的倡导。

而说到田园诗,最出名的莫过于田园诗鼻祖陶渊明了。“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身在闹市,心却在田园,每天傍晚采撷菊花,悠然自得地坐在院子中,看着天边的夕阳与飞鸟齐飞。多么的悠然自得,陶渊明这种的心境又跟之前的竹林七贤不一样,他所表现的是自然自在逍遥的感触,跟他们所谓借酒消愁则意境大不相同。真不愧“千古隐逸诗人”!

为何魏晋文人都爱山水?——从魏晋风度看魏晋阶级斗争

▲陶渊明

说到田园诗,不得不提到它的孪生兄弟——山水诗。魏晋时候的山水诗,更多一分超然物外的意境和逍遥自适的心情,诗风则更加轻灵飘逸,文笔则更加婉约隽永。例如像左思的诗句:“未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谢灵运的诗句:“云日相辉映,空水共澄鲜”和“望山白云里,望水平原外”。谢灵运是山水诗的集大成者,他的诗句“天际识归舟,云中辨江树”等等,其意境之美,感触之深可与盛唐的山水诗媲美,不相上下。

钟嵘的《诗品》,对评价谢灵运为:“一章之中,自有玉石”“奇章秀句,往往警遒”。清代的王夫之在讲到谢的诗时则说“‘天际识归舟,云中辨江树’,隐然一含情凝眺之人,呼之欲出。从此写景,乃为活景,故人胸中无丘壑,眼底无性情,虽读尽天下书,不能道一句。”说得十分准确。当然,在魏晋风度的影响下,很多人一味堆砌辞藻而流于浮靡的。包括田园山水诗,也有平庸的。刘勰曾在《文心雕龙》中批评他们“鬻声钓世”、“淫丽烦滥”。只流于表面,不深入其中摸索,研究,历代都不乏有这种人的存在。

为何魏晋文人都爱山水?——从魏晋风度看魏晋阶级斗争

魏晋六朝时期的逍遥之感不仅体现在诗作中,还表现在日常生活中。《世说新语·任诞》中曾经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这是一则大家熟悉的魏晋名士的轶事,它充分说明了魏晋逍遥自得,由兴而发的特点。地处江南的山阴(今浙江绍兴)很少下雪,突然遇上了难得一见的雪景,雪夜皎美的景色使富于生活情趣的王子猷油然兴感,想起左思的《招隐诗》,不由得想去剡溪造访一位叫戴逵的高士。

这种兴致在于本身的突发性,这并不以功利目的,即见不见戴逵为目标,而是突发而想,兴发而行,兴尽而归。在这里,“兴”就是目的与乐趣,南宋文人曾几在《题访戴诗》中说:“不因兴尽回船去,那得山阴一段奇。”这所表现出来的也同是那一段兴尽之道。近现代著名作家宗白华先生也曾经说过:“这截然地寄兴趣于生活过程的本身价值而不拘泥于目的,显示了晋人唯美生活的典型。”可见,逍遥自在已经是晋人生活中不可磨灭的印迹,成为魏晋六朝最突出的特征。

而另一著名事件就是王羲之的“兰亭集会”了。公元354年,著名大书法家王羲之,在兰亭(今浙江绍兴)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与会的文人墨客一同饮酒作诗,曲水流觞,王羲之为了欢迎各位宾客写下了《兰亭集序》。将江南山水清秀俊丽、惠风和煦的一面描绘出来。

为何魏晋文人都爱山水?——从魏晋风度看魏晋阶级斗争

▲《兰亭集序》

但王羲之在这篇序中不单单只沉迷表面,而是向更深处的人生进行了探索:从宇宙永存、人生易短中兴感到个体悲剧人生的价值所在。人生虽有限然天地无限,我们所做到的并不是“一死生”即泯灭生命,而是要在这短暂的人生中了解探索这虚无世界与人生的意义。可见王羲之的思想高度又得到了进一步佛提升,这也是老庄学说下不可多得的人生参悟。

皇权与世家大族的斗争——魏晋风骨的阶级斗争

形成这种魏晋风骨最突出的特征就是:士大夫具有能够立于皇权之外。为什么这么说呢?魏晋时期可以说是中国阶级固化最为突出的时代,官员被世家大族所垄断,普通百姓要想获得政治上的高峰十分难,即使达到了也会被世家大族看不起,更别说想融入其中。即使是皇帝,也不能左右这些小团伙。

例如南朝齐武帝宠爱出生卑微的纪僧真,而纪僧真又因为自己非士族出身,一直想融入其中。齐武帝说自己不能决断,要自行面见世家大族。没想到世家大族竟然将其“移吾床让客”,把他给轰了出来。可见皇权已经很难对世家大族有所限制。

甚至出现了南齐士族王源把女儿嫁给寒门满璋之儿子,另一大臣沈约竟然上书弹劾:“王满联姻,实骇物所”,请求将王源免官,“禁锢终身”。宠臣王弘想跻身士族,皇帝让他到士族王球家“称旨就席”,先做试探,无奈王球并不吃这一套,回答“你不得如此!”王弘回来禀报皇帝,皇帝也无可奈何。可见当时的门阀士庶壁垒森严,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正是士族心里脆弱,社会地位渐衰的表现。

为何魏晋文人都爱山水?——从魏晋风度看魏晋阶级斗争

而在东晋司马睿定都建康建立东晋时所倚靠的也是江南士族。世家大族成为了能左右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重要政治力量。而这种力量最后就导致出现了魏晋风骨这种全新的社会风气,不少出身卑微的文人不得不寄情山水田园。

为了遏制住这些世家大族的势力,魏晋时期的皇帝多使用“寒门”来钳制他们。所谓“寒门”就是出生卑微,靠军功或者掌管机要来提升自己政治上地位的那批人。而正是这批庶族地位的上升,对世家大族起到了一定的遏制作用。随着后来士族不思进取,寒门崛起,科举制的兴起,世家大族渐渐从中国历史上消失。

藤树先生说:

纵观整个魏晋南北朝时期,“魏晋风度”在一定程度上有着积极作用,为我们留下来一篇篇精美的诗词歌赋,但是按照大势来说,这种无欲无求、自生自灭的风气是不能提倡的,所谓的名士其实大多是一帮势利之徒。“魏晋风度”是亡国、乱国之像,它形成的“士族”使国家的公平、公正再也没有了,这些家族可永远享受权力和荣华,而其他有才能的人没有了晋升之路,结果必然使国家变的“死水一潭”,亡国则将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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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三国志》

《世说新语》

《晋书》

《宋史》

《南史》

《南齐书》

《魏晋风骨与中国文化》

本文作者:藤树先生(今日头条)

原文链接:http://www.toutiao.com/a6681815077923848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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